“山再高,往上攀,總能登頂;路再長,走下去,定能到達。”——題記
河南日報客戶端記者 董林 柯楊 李曉敏
10月28日,北京。
第六屆全國杰出專業(yè)技術人才表彰會召開,各行各業(yè)入選的93位專家中,來自河南的藥物研發(fā)專家常俊標教授赫然在列。
潮水般的祝福還在耳邊回響,常俊標已然沉浸到阿茲夫定的世界。幾天前,阿茲夫定作為全球第一個雙靶點抗艾滋病創(chuàng)新藥,亮相國家“十三五”科技創(chuàng)新成就展。它的問世,標志著在艾滋病治療領域,中國第一個核苷類創(chuàng)新藥誕生了!不僅如此,初步臨床研究結果顯示,阿茲夫定在治療新冠肺炎上也效果顯著,作為“科技抗疫”的最新成果,正在國內(nèi)外進行Ⅲ期臨床試驗。
插圖/王偉賓
這位河南土生土長的科學家,帶領團隊耗時18年,又一次實現(xiàn)了“從0到1”的突破,為創(chuàng)新藥版圖嵌上一顆明亮的新星。
這群矢志自主創(chuàng)新的攀登者,穿越坎坷走過荊棘,直至在創(chuàng)新藥研發(fā)的頂峰,留下河南人的身影。
“這條路‘九十死一生’”
常俊標,男,1963年10月生,河南滑縣人,二級教授,國家杰出青年科學基金獲得者,全國杰出專業(yè)技術人才……
冷靜克制的簡介背后,凝結著一段段不為人知的故事。這故事,要從鄭州大學東南角那棟白色小樓講起。
2006年,時任鄭州大學副校長的???,籌建了“新藥創(chuàng)制與藥物安全性評價河南省協(xié)同創(chuàng)新中心”。這是河南第一家藥物研發(fā)專業(yè)實驗室,全部空間位于小樓3樓,一處大約1000多平方米的所在。
就是在這里,??藞F隊研發(fā)出3個創(chuàng)新藥——抗艾滋病新藥阿茲夫定,治療腦血管疾病新藥布羅佐噴鈉,治療非小細胞肺癌新藥哆希替尼。
3個創(chuàng)新藥,意味著什么呢?
我國醫(yī)藥領域科技水平雖然取得了長足發(fā)展,但目前仍是仿制藥大國,真正的創(chuàng)新藥少之又少。就像一座金字塔,占比最大的塔基被各類仿制藥占據(jù),最耀眼的塔尖,則屬于自主知識產(chǎn)權的創(chuàng)新藥,即原研藥。權威數(shù)據(jù)顯示,2017年至2020年,我國批準上市的創(chuàng)新藥只有41個。
新藥研發(fā),一直被視為風險大、耗時長的技術研究領域。從國際同類經(jīng)驗來看,一款創(chuàng)新藥的誕生,通常要花上十幾年,耗資可達數(shù)十億美元。其背后,集納了藥物設計、藥物合成、藥效學實驗、安全性實驗、Ⅰ—Ⅲ期臨床試驗等諸多環(huán)節(jié)。任何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出了問題,都意味著研發(fā)陷入停滯,甚至宣告失敗。
出成果已經(jīng)很難,要把成果“變現(xiàn)”,跨越“死亡之谷”,難上加難。在“圈內(nèi)人”眼中,窮其一生搞研究,能有一個創(chuàng)新藥上市,足慰平生。
這路途不僅漫長,而且險峻,攀爬得越高,需要闖過的關卡就越多。
7年前,布羅佐噴鈉以4500萬元的價格,轉讓給浙江一家有實力的藥業(yè)公司,創(chuàng)造了鄭州大學單項專利成果轉讓的最高紀錄。
但阿茲夫定就沒這么順利了。技術轉讓后,由于多種條件、特別是資金方面的限制,各個環(huán)節(jié)被無奈拖長。生怕成果“夭折”,??藞F隊選擇和企業(yè)堅定站在一起,艱難完成一系列試驗工作。
“好不容易生下一個健康寶寶,還要看他一路升級打怪,直到長大成人。”常俊標如此開玩笑。
河南省科學院高新技術研究中心研究員余學軍,是常俊標的老搭檔。2005年兩人要去省外某藥物安評中心,為阿茲夫定作安全性評價,結果對方一口要價100多萬元。
當時項目啟動經(jīng)費不過15萬元。100多萬元,無疑是個天文數(shù)字!
研究一度陷入困頓。他們盡可能開源節(jié)流,一面四處籌錢,一面找人幫忙,想辦法去“蹭”實驗室,克服重重困難,繼續(xù)推進研究。
一階一階,一步一步。于無路中尋路,在難題中解題。
“這條路不是‘九死一生’,而是‘九十死一生’。絕大多數(shù)人跋涉一輩子,也沒有抵達一次山頂。”余學軍感慨地說。
“做藥容不得一點私心雜念”
白色的小樓,四周草木蔥蘢,仿佛能過濾掉一切雜音喧囂。安靜的氛圍與??朔磸吞岬降哪切┰挘鹾?。
“藥是用來挽救人的生命的,是一種特殊商品。”
“搞藥的必須人靜、心靜,不能有私心雜念,不然就會偏離初衷。”
獲取專利前、獲準上市前,絕不能為某種利益提前公布成果——20多年來,團隊里的人有往有來,但誰都知道,這是跟??俗鲅芯康牡拙€。
“每一個選擇藥學專業(yè)的人,都應該問問自己,能做到以社會需要為己任嗎?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喜歡嗎?”
這句話,??藦纳蠈W時的傾聽者,變成現(xiàn)在的發(fā)問者。
只有真正喜歡,才能抵御枯燥和疲憊。
只有常懷醫(yī)者仁心,才能許身一次就是一輩子。
1982年,??藦幕h農(nóng)村考上河南大學,攻讀有機化學專業(yè)。盡管上大學后才第一次見到火車,他卻沒工夫對外面的世界流連忘返,整日泡在教室、圖書館里。全年級120多名學生,拿獎學金的不過幾個人,但每年都有他。
大學畢業(yè)后,好幾家單位想要他,他選擇了繼續(xù)攻讀。先是考上河南省科學院化學研究所,攻讀理學碩士,隨后又拿下中國協(xié)和醫(yī)科大學(現(xiàn)北京協(xié)和醫(yī)學院)藥物研究所博士學位,并成為美國佐治亞大學藥學院的博士后。
“桃三杏四梨五年,想吃白果一百年”,從小聽熟了老話兒的農(nóng)村娃知道,那梨樹長得雖然慢,一旦到了豐產(chǎn)期,卻一發(fā)不可收拾,果子結得又大又多。
靜,靜。再靜一些。
鄭大的小白樓,是他十幾年來待得比家還多的地方。盡管6年前就任河南師范大學校長,但他一有空就會回來,指導并帶領團隊做實驗。
只要不出差開會,每周六、周日都泡在實驗室;早上8點前到,晚上7點后離開——這樣的生活他堅持了很多年。
做實驗是他這輩子的最大愛好,也是唯一愛好。累了就下樓散步,眉湖潺潺,鳥鳴啾啾,多少思路上的小疙瘩,在一天一萬多步的行走中,捋順了,解開了。
攀登科學高峰沒有捷徑可走。平時說話音調(diào)不高、相當溫和的他,聽到“學霸”“藥神”之類的稱呼,立刻皺起眉頭:
“搞科研哪有啥神不神?動手去做永遠排在第一位。”
??俗x博士時,師從我國著名藥物化學家謝晶曦。謝老師今年97歲了,自打退休后,在90歲之前的那些年,每年都要來一趟鄭州,一待就是20多天。晚上住在常俊標家,白天一頭扎進實驗室,繼續(xù)指導“徒子徒孫”們做實驗,討論學術問題。
這些科學家身上的簡單純粹,有時讓人哭笑不得。
大年初一,??撕瓦h在德國的國際著名結構生物學家柴繼杰通電話。視頻接通后,倆人一句拜年的話兒都沒有,打個招呼就開始討論課題進度。
??说钠拮悠钚阆阌浀煤芮宄@么多年,夫妻倆一起旅游的機會,一共有3次,這3次都是專家人才受邀參加的“強制性旅游”,并且按規(guī)定,要攜家屬休假。
“對他們來說,無非是換個地方搞研究罷了。”祁秀香笑著說,別人到景區(qū)一般都是看哪兒值得逛,丈夫卻是先找會議室,約上一幫同行討論課題。
吃穿上他一點都不講究,甚至簡單得有些過分。有的衣服洗太多,領子袖口都搓爛了,喊他去買,他總說沒時間。祁秀香只好拿舊衣服作比對,同一個樣式一次買幾件。
即使是現(xiàn)在,一個人在住處時,他最常做的“快餐”,依然是按老家做法,攪上一碗玉米面糊涂。有時回到鄭州,最想吃的,還是他80多歲的老娘親手包的餃子。
愛笑的祁秀香有時也會“委屈”,丈夫本來是家里的老大,自理能力很強,結婚后自己卻成了家里的頂梁柱,被迫學會好多東西。
沒辦法啊,他要想的事兒太多了。團隊里30多個人,每個人的研究進展他都一清二楚。學生報的數(shù)據(jù),幾個月后他還能脫口而出。
“只有簡單純粹,才能保持那份專注和熱情吧。”妻子其實最理解他。
“他教會我們?yōu)檎胬慝I出一切”
從本質上看,創(chuàng)新是追求真理的過程。
對于創(chuàng)新藥研發(fā),藥物設計與合成就是創(chuàng)新的第一步。??税堰@“萬里長征第一步”比喻成“串聯(lián)”,意思是說每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重要,每個問題都繞不過去,每一步都是下一步的基礎和前提:
“一旦邁出這第一步,就只能奔想要的結果去,停不下來,也回不了頭。”
自然界的奇妙令人驚嘆!人們已知的化學元素不過百余種,但在方寸之間的實驗臺上,它們跳躍騰挪、交織錯落,能變幻出無盡形態(tài)。從那些五顏六色極具對稱美的精靈中,篩選出想要的那一個,這種尋覓和收獲,能帶給人莫大的快樂。
然而,這個過程本身,就意味著一次次嘗試,一次次重來。大多數(shù)時候,科研人員很難得到想要的結果。阿茲夫定研究過程中,就曾合成幾千個化合物,開展了無數(shù)次實驗。把這龐大的數(shù)字溶解到18年的研究旅程里,每一步都浸透著汗水的咸澀。
有的反應耗時長,需要不眠不休盯著。怕年輕人瞌睡多,??送ǔW屗麄兌⑶鞍胍?,自己定好鬧鐘,接手后半夜。
一開始,阿茲夫定研究團隊只有幾個人,跟??舜髮W同班同專業(yè)的祁秀香,常常扮演隨時頂上的助手角色。
更常見的是實驗失敗,但趕路的人沒有時間沮喪。“在常老師訓練下,大家早就形成了條件反射,遇到問題馬上去找原因,直到想出新辦法去解決。”鄭州大學有機化學博士孟勇剛說。
絕頂常常隱藏在云霧中。即使陷在跌倒—爬起—再跌倒的迷陣里,也要瞄準目標,一次次重振精神往上爬。
有時科研人員甚至需要“自討苦吃”。阿茲夫定進入Ⅱ期臨床試驗后,發(fā)現(xiàn)藥物的量效關系不太明顯,需要進一步研究其作用機制,看看藥物在人體內(nèi)的實際分布情況。為了盡快拿到結果,常俊標決定自主招募受試志愿者,他自己第一個報了名。
祁秀香一開始有點擔心,但她太了解常俊標了,這個人不光有主見還很倔,一旦下定決心,九頭牛都拉不動。
“我也報!”
“算我一個!”
包括孟勇剛、鄭州大學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教授宋傳軍及已經(jīng)退休的老教授王慶端在內(nèi),8名實驗室成員報了名。??说牡芟?、侄子也都自愿參加。12個名額很快就報滿了。
就這樣,通過科研倫理評定及全面體檢后,在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(yī)院臨床試驗中心,受試者們口服阿茲夫定,通過服藥前后血液中藥物濃度分析結果對比,進一步得出結論:
阿茲夫定能靶向分布于人外周血單個核細胞(PBMCs),單次用藥后活性代謝物有效維持4—5天;單個核細胞靶向系數(shù)是另一種常用藥物的140多倍。
這一結論,為阿茲夫定作為長效口服抗病毒藥物,提供了可靠依據(jù),也對臨床試驗結果給予了合理解釋。
“為了真理獻出一切。常老師是這么要求的,我們也是這么做的。”孟勇剛說。
“我想講一個關于創(chuàng)新和堅持的故事”
宋傳軍始終記得10年前那一幕。
春節(jié)前的一天,布羅佐噴鈉研發(fā)團隊十幾位主要成員,聚在實驗室一張白色桌子旁開會。
當時氣氛凝滯,跟那天的溫度一樣,能把人凍成硬邦邦的一團。
就在這次碰頭會前,研發(fā)陷入僵局——做出來的藥物水溶性不好,在體內(nèi)很難吸收,生物利用度低。滴劑、膠囊,大家嘗試把藥物做成各種制劑,能想的辦法都想了,能做的努力都做了,依然解決不了問題。
討論了幾個小時,還是沒有結果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,沒路了,失敗了。
十幾年的研究就這樣放棄,著實舍不得。一定還有路子,只是暫時沒有找到。??藘傻来置紨Q在一起,看大家都不說話了,他大手一揮:“再堅持半年!”
做成鉀鹽,不就解決水溶性問題了?受一款同類藥物啟發(fā),??颂岢隽诵滤悸贰?/p>
然而研究團隊發(fā)現(xiàn),這樣做雖然水溶性問題解決了,但又遇上了新困難:做出來的合成物穩(wěn)定性極低,得不到結晶。
“鉀鹽不行,做成鈉鹽怎么樣?”??送蝗惶岢鲆粋€大膽設想。
“這怎么行?治療血栓的藥哪有做成鈉鹽的?”“鈉離子高會升高血壓,腦?;颊吆喜⒏哐獕汉芪kU,這樣做不是違背常識嗎?”
……
提議立刻遭到反駁。
“跟日常飲食攝入相比,從藥物攝取的鈉鹽劑量小多了,安全性能夠保證。試試!”??藞猿?。
大約3個月后,柳條綻綠的時節(jié),瓶頸終于被突破。這一回,藥物的安全性、溶解性、穩(wěn)定性都實現(xiàn)了,成功了!
意志堅定、敢于創(chuàng)新,這是宋傳君最佩服??说牡胤?。這些年來實驗室“鳥槍換炮”,買了新會議桌,但當年那張簡陋的白桌子,宋傳君一直舍不得扔。每一屆學生來了,他都會帶他們?nèi)プ呃任黝^看它,摩挲著漆面斑駁的桌沿,講起這個關于創(chuàng)新和堅持的故事。
“不是因為有希望才堅持,而是因為堅持才看到希望。”常俊標說,這是他20多年研究體會的一句濃縮。
難離故土,故土難離
2015年,隨著我國藥品監(jiān)管改革發(fā)出“第一槍”,創(chuàng)新的光被點亮了。漸漸地,光越來越強,越來越多攀登者聚攏而來。
在此之前很多年,“在自己的國家做出原研藥”,都是??说膲粝搿?/p>
1998年,博士后學習結束后,面對留在美國任職的邀請,他沒有多想就婉拒了。
的確,那里的交通、居住、研究條件都很好,工資能拿到國內(nèi)的10倍。但那種漂泊感始終揮之不去,讓他覺得那是“別人的國家”。
回中國!回河南!
和同在美國工作的鄭州大學宋毛平老師商量后,兩人決定攜妻帶子,一起回國。在新藥研發(fā)上打破堅冰,鐫刻上中國人的名字,這對科學家們來說絕不是高調(diào),而是上學時就一點點搭建的夢想城堡。
“咱們國家有的是寶??!”當年讀博士時,??藢χx晶曦教授這句話一直念念不忘。他也像謝老師那樣,遍訪傳統(tǒng)中草藥,尋找創(chuàng)新之源。
讀博時,他從五味子中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扎根中國的常見中草藥在調(diào)節(jié)中樞神經(jīng)抗病毒方面,有很強的活性,但有用成分含量太少,難以開發(fā)成新藥。他對這些化合物進行全合成,在國際上首次仿生合成了天然產(chǎn)物五味子醇甲。
盡管“蝸居”河南,這些年來??瞬⒉还聠?。在他身邊,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肩挨著肩,一起奔跑在實現(xiàn)目標的路上。這目標,就是讓中國擁有更多有自主知識產(chǎn)權的創(chuàng)新藥。
以阿茲夫定為例,不僅在中國,在美國、歐洲都已獲得專利授權。它獨特的“雙靶點”技術,形象來說,就是有兩套“殲滅”病毒的打法,如同導彈一樣,精準進入靶細胞,和那些在外周血液作用的進口藥相比,它的服用劑量僅為百分之一,毒副作用大大降低。
最大限度地為患者祛其病、解其痛、減其負,這就是??说哪繕耍@就是他想做出的藥。
搞科研不是哪一個人的勝負。這些年河南創(chuàng)新環(huán)境越來越好,他一直在做各種努力,把越來越多優(yōu)秀的年輕人帶回來,為生命健康科學這個未來產(chǎn)業(yè),留住更多新生力量。
鄭州大學藥學院副教授王曉娜是常俊標團隊的一員。2014年她從美國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完成學業(yè)后,在常俊標的招徠下,決定回河南任教。
到鄭大報到的第一天,同一個辦公室的一位老師告訴她,她辦公桌倚靠的那塊墻面,原本有些剝落,是常教授找來膩子、工具,自己動手批好的。
回國兩個多月后,她在國際頂級期刊《JACS》上刊發(fā)了一篇論文。由于主要研究是在國外完成的,她沒有多想,就署上了自己和國外導師的名字。后來一個熟人跟她說:常教授在好幾個場合推介你的論文,說是鄭州大學藥學院第一篇《JACS》,口氣特別自豪特別高興,就像他自己的文章一樣。
“常教授特別愿意看到年輕人超過他,這一點讓人心生崇敬。”王曉娜說。
從英國布里斯托大學留學歸來,到鄭大任職后,有幾年宋傳君沒有申請到課題經(jīng)費,??司桶炎约旱慕?jīng)費貢獻出來,買原料、添設備,盡力不讓實驗室所有年輕老師為錢發(fā)愁。
更別提課題研究遇到困難時,只要去問??耍紩托奶头谓o出建議,毫無保留。
孟勇剛從大三起,就跟著常俊標做研究,“常老師對我們要求很嚴,該掌握的東西沒有掌握,他會不留情面提出批評。”他還總是強調(diào),不讓學生重復自己,要敢于提出新理論、開辟新領域、探索新路徑,不要做母雞羽翼下的小雞,要做虎、做豹,在科學探索的叢林中,走自己的路。
平時不愛說笑的常俊標也有溫情一面。今年中秋節(jié)那天,很多學生留下來做實驗,他一下子訂了30多個披薩,陪小年輕們吃了頓開開心心的午餐。
“能遇上這樣的帶領者很幸運,能在這樣純粹、和諧的團隊里搞研究,很幸福。”這是年輕人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聲音。
“良藥苦口,惟疾者能甘之。”
對藥物研發(fā)者來說,這是一句熟得不能再熟的古語。它深沉凝重,也令人燃燒沸騰。
沖破迷霧,從結構式的千萬次拼接中,收獲自主知識產(chǎn)權的創(chuàng)新藥,是一種甜。
研發(fā)更多新藥好藥,幫助患者重獲健康,是更大的甘甜。
只要人間還有病痛,研發(fā)者們就會開辟新的探險路線。于苦旅中尋甘甜,雖萬難其猶未悔。
新的更高的山峰,正等待他和他們攀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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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 / 張雪凝